房殿军（德国物流研究院中国首席科学家）：虚实必须融合才能形成智慧化。未来的智能工厂，一定是通过智慧化的运营方式去管理。未来我们要做智慧化的运营，最核心的问题是人机结合的问题。

自从德国率先提出工业4.0之后，智能制造、智能工厂、智能物流热浪席卷全球。那么，未来的智能物流具有哪些特点？未来的智能工厂如何通过智慧化的运营方式去管理？在2017LT中国物流技术峰会上，德国物流研究院中国首席科学家房殿军博士作了题为《智能物流与智慧化运营的创新》的精彩演讲。

以下是演讲实录：

各位朋友，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上午好！很荣幸能够参加今天的盛会，今天我给大家演讲的题目是《智能物流与智慧化运营的创新》。

下面我主要从两个基础内容讲起，首先是讲CPS，再是物联网和工业数据技术空间。

我们看一下大环境，中国制造2025，以及互联网+的战略上已经往前推进了，德国人提出了工业4.0，我用四个字来总结中国和德国，以及4.0的核心。那就是：上下虚实。中国人做事情，是一种牵引式的，也就是说自上而下的政府的导引作用非常强；德国是自下而上的，就是技术有了研发成果再往上推。虚实呢？我们强调互联网+，中国的经济在虚的层面，尤其是互联网经济电商的发展非常快，但是德国的制造业，德国的装备制造业和物流技术是非常强的。所以虚实体现了中国和德国之间的差别。当然从4.0的核心技术上来讲，也是虚实融合的一个很重要的体验。下面讲的CPS，我们叫做信息物理系统，实际上是一种虚实融合最好的技术。

上下实际上是要互动，因为只靠下，只靠上都是不够的。信息物理系统CPS，就是在过去传统嵌入式的技术上做了更多的智能化，也就是说把它的触角，安装上传感系统使它和外部直接互动。它可以是主动的，甚至是生命期间可以主动变换角色的功能的设计。从CPS技的展示上从过去的机械化到电器化，自动化，现在是我们叫做到了CPS时代，自主化。刚才唐总提出来新零售下一些对物流的挑战这一块我们应对是用这种自主的技术，也就是说它能感知它在神经末梢和大家是互联的，这个地方展示的一个智能按钮技术是亚马逊开发的。这个技术是一个雏形，也就是说一个按钮可以满足一个指令，尤其是西方这些大家对电脑和手机用得不熟的老人，通过按按钮的形式可以实现后面平台的运动，也就是说订货、配送到家和结算。

CPS实现一个虚实融合，也就是说物理世界和信息世界，当然李院士讲的云的层面的东西，就是我们所谓的虚的层面的东西，虚的世界和实物的世界以及物理世界这两个双胞胎是越来越接近，而且融合度也越来越高。这个关键技术在于神经末梢技术，也就是说它们随时感知物理世界的数据和状况，同时在虚拟世界里面进行模拟，进行实时的时空优化，最终把信号反馈到实物世界去指导运作。这是现在需要面对的，智能制造也好，还有新零售的物流挑战也好，这种技术是我们要去关注的。

第二点我给大家再讲智能云方面在物联网，以及工业数据间两方面可以利用的地方。传统的控制是金字塔式的控制，第一层已经实现了自动化。往上，从控制层面的话，是一个金字塔式的自上而下的控制行为。到了万物互联时代的话，实际上是实现了一个叫做离散式的，去中心化的模式。物联网和服务联网最终形成的是建立在智能化，智能传感器系统的未来的离散式的网络。刚才讲的全世界是大仓库，什么东西都能感知到，而且以最快的方式，最低的成本送到客户手上，只有靠这种智能传感器和万物互联才能实现。值得中国人骄傲的华为公司在窄带互联网方面有了突破，会在这个方面有很深层次的合作。

物联网实际上用智能设备，尤其是物流设备方面一个非常重要的手段。因为只有这些技术设备，互联互通了，才能够实现一个及时的优化，准时的反应。这里面无论是车辆还是货架，还是这里的人要相互连起来，这些是实现智能化，智慧化运作的一个基础。

互联网、物联网要实现的是一个对全流程的一个数字化的打通。这里我们强调的是全流程，全流程数字化就是要依靠CPS技术，依靠物联网技术把它们全部贯穿起来，这些东西一直到云端，大家知道窄带互联网可以实现低能耗，远距离，高效的传输，虽然速度慢一些，但是某一些领域管理的库存在什么地方的时候，定位的时候，这是一个比较优选的技术方案。一直到云端可以把这些信息直接传上去。德国人重点研究的一个国家项目，就是所谓的工业数据空间的技术。因为最主要的是把工业，或者是说企业运营当中产生的这些数据有效的管理起来，有效的使用起来。所谓管理是首先实现产权问题，另外是要安全的使用，也就是说使用它的时候不要产生对公司或者数据的破坏性影响。数据不能被篡改，这些数据的整个使用，被谁使用，谁使用要交费，这些所有权的问题都是要在这种德国人正在开发研究的工业数据空间技术上去实现。这是实现智慧化运营的一个很重要的基础，因为只有知道大数据的来源和归属才有权，才能够正常的使用这些数据。

下面我想给大家展开一下，稍微畅想一下未来的物流技术，这当然是基于我们的研究现状。智能物流技术有几大特点。首先是去中心化的，刚刚讲万物互联首先是不可能有一个中心的，是多个中心的。然后有了去中心化必须要去，每一个点都有自己的自主决策能力，不然的话就是一团散沙，没有意义。网络这是必要的，全流程的数字化，刚才我强调全流程才有价值。过去我们实现的自动化，未来我们要实现高柔性的自动化。因为刚性自动化在4.0时代，在新零售下对物流的要求是满足不了的，必须是一种高柔性的，当然最终是一个智能化的概念。智能物流和智能生产之间在不断的融合。从宝马的应用端可以看到，实际上生产和物流之间的界限已经没有了，已经慢慢的融合为一体了。现在为什么说搞智能生产、智能制造的很多企业要转过头来搞智能物流了，因为他们融合在一起了。物流的空间往智能生产方向来走，这是从智能物流发展趋势上大家一定要把控的一个，这个也要跨界。因为我们叫做物流生产本来是有界的，其实是没有的，从技术上必须要研发这种打穿物流和技术，和生产的壁垒的技术。

刚才唐总反复强调了末梢神经，末梢神经的技术，比如说德国研究的智能标签的技术。我们知道阿尔法D这个标签已经在过去应用，现在已经升级为智能标签，升级为比阿尔法D更强的具有自主决策能力的标签可以实现对环境的感知。上面甚至是有各种各样的传感器，像这种装在集装箱上的标签，可以存放一百多页的文件，将来我们不需要那么多纸质文件在集装箱里面，无论是在工厂还是在运输中，靠传感器可以测出来，对温度、湿度、碰撞的信息都可以记录下来。这些信息是我们未来要做的智能物流，也有是说末梢物流技术必须从这一点开始做起，而且德国人已经开始了这个方面的研究。

刚刚我提到了一定要柔性化，这是从搬运系统来讲的。我们从刚性的，轨道的运输，柔性的，虽然是手动，但是驾驶着车辆，到现在仓库里面比较常用的自动分拣技术，大家看从刚性、柔性，最后是再刚，然后是自主。柔性的自动化是自主的自动化。这样的自动化，实际上我们可以看到在德国物流业的实验室里面就是这样的。所谓的柔性化的自动化，因为每个车辆都是自主的，它既可以在地面上跑，又可以在货架上跑，因为它实现的生产和物流的一个很好的融合。不需要像过去那样，生产和物流之间有一个交接，甚至是清点，现在不用了。一切都是可以用一辆车全部拉到工厂的，这样的技术是我们未来要去遵循的，要去满足的。像工业4.0和新零售下的物流的要求，就是靠这种靠柔性的技术来实现的。

还有就是物流节点随时在变。大家知道经济形态，客户的需求是不断变化的，这个时候我们要打造这样的物流结点，是随时可以搬迁的物流节点，不像过去。我们未来要实现这种高柔性的，可以随时搬迁的这样的自动化的技术，搬到一个点，然后马上装起来就能够用，这个节点不需要用了就马上搬到另外一个点去。

最后给大家汇报一下智慧化的运营创新。刚才李院士的报告里面已经讲到了云技术，大数据的问题，实际上没有大数据就没有办法实现这种智慧化的运作。当然，硬件部分，基础设施是刚才我们讲智能物流的时候，这是必须的。虚实必须融合才能形成智慧化。

那么，在这里产生的企业大数据，从供应商开始，经过企业一直到客户，全流程的各个层面的数据，必须用一种合理的方式，把它管理起来，从中提炼出可用的数据。我举一个例子。这是我们在德国做的一个电商项目。电商过去的数据里面存在很多规律，也存在很多噪音，直接拿过来用是没有价值的，甚至是误导未来的预测。我们从中挖掘出它的DNA，也就是说这个数据里面到底有哪些规定。挖掘了之后，来指导我们真正的物流操作，这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大家知道中国的电商，尤其是最后一英里的问题非常多，社会的浪费也比较大，污染也非常严重。要解决好这个问题，可以精准的预测物流量的需求，需要多少人搬运，多少人去分拣，需要多少车辆，这些如果预测得非常准的话，对大物流的改善是非常好的。

未来的智能工厂，一定是通过智慧化的运营方式去管理。现在我们的这种管理方式，由人手控的管理方式已经不适用的，简单的ERP管理也存在问题了。这种典型的未来工厂模式要实现的人机互动，虚实融合的这么一种新的业态。我们刚刚提到了，提炼出来的大数据和规律会指导我们的日常工作。虚实融合的技术对实际的运营会有实际的指导意义，这是一个愿景，未来的工厂里面可以看到自动化的程度很高，柔性化的自动化程度很高，而且里面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机接口来实现人机的互动。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可以看到虚拟现实或者增强现实技术用在物流分拣，物流运作中的操作。这些技术也是对我们的运营有一定创新性甚至是革命性的改变，我们必须做好怎么样去应对，迎接这样的挑战和应用这些新技术去支撑和更好的做好运营。

未来我们要做智慧化的运营，最核心的问题是人机结合的问题。刚才也提到了万物互联的问题，人与设备，人与物料，人与商品的一些互联互通的问题。未来必须要看到这个界限是融合在一起的，人和物，人和设备之间实际上是在一个大网络里进行融合的。社交网络里面和你进行对话的，不见得是一个人，现在已经是很多的是设备或者是智能技术。李院士提出来互联网+，智能化+或者是人工智能+这个概念实际上是对的，未来基于大数据，基于人工智能的研发，人和物，人和设备之间是完全融合为一体的，让我们很难分出界限，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实现末梢神经的互联互通，实现整体的一个有效的互动。

我们再举另外一个例子，德国人已经成功在汽车领域实现了智慧化的运营管理。现在基本上德国的四大品牌汽车都在用智慧供应链的实时的运营体系。德国汽车已经卖到了全球，在全球都有生产基地，他们的零部件已经在全球有一些供应商。这样的跨境，甚至是跨大洋的供应链体系，如果没有这样有效的，基于实时数据的调动系统，很难做到最优化。要实现智慧运营，在供应链领域，德国人已经走在了前面。如果我们说工人在工业4.0，物流技术，硬件技术方面已经做了一些工作的话，那么他们在供应链上的领域及智慧供应链的领域会走得更早。因为这个技术，是早在十年前就开始研发的，实际上现在已经普遍用在了德国的汽车制造领域。

他们在云端把供应链的数据实时进行了管理和应用。在这里对各种各样出现的场景进行了仿真，尤其是供应链上出现问题以后的解决方案，会有相应的对策。比如说某工厂着火了，没有办法正常生产了；还有像船期延误的信息，这些信息只有靠这样的智慧平台才能够给决策者一个最好的保证。

德国强调的是一个智能决策支持系统，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就把人取代，最终决策者是人，但是人得到的支持是基于大数据，实时信息的建议，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旦这艘船沉没之后，很多的应急措施就会反应起来，包括会组织进行搬运，而且可能出现库存断裂的情况，也会及时用相应的措施去解决，这样的技术用飞机的搬运形式来实现快速的调度。这是德国人已经在这个方面实现的，弗劳恩霍夫在这个方面有很多的研究，智能物流和智能制造领域方面有最大的研究基地，可以和在座的中国企业进行合作。智能时代已经来临，我们中国物流技术行业，大家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新的发展机遇，谢谢大家！